医生最大的困难:就算挫折不断 依旧初心不改

2016-06-17 00:58 作者:丁香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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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两天一个成功的抢救案例,一个呈现医疗真实的视频,引发医护圈对「奇迹」这个词的探讨,而这也不约而同地折射出医疗真实的一面。

这是一个「奇迹」

6  月 15  日,丁香头条(dxytoutiao)推送了齐鲁医院收治的一位罕见的正中贯通伤病例(详情点击:螺纹钢筋经会阴纵穿头顶 齐鲁医院抢救后奇迹生还)。

今天接到齐鲁医院急诊科主任透露的最新消息:患者目前已苏醒,颅内压不高,血流动力学稳定,虽然尚未撤机,但已有自主呼吸,且术后出血不多,尿量正常,转氨酶和体温仅有轻度升高。

5  米高空坠落、150 cm 的钢筋、7  个多小时的手术、在多部门科室的协同抢救下,如此危重的患者从鬼门关「奇迹般」被抢救过来,这一消息让头条君的微信后台被医护职业成就感「淹没」:

「医术、智慧、道德和团结所创造的生命奇迹。」

「奇迹是有精湛医术的医护人员创造的。」

「奇迹」、「神圣」等词语也不断加载着手术成功给大家带来的欣喜。

可是,也有小伙伴在激动之余吐露了现实的焦虑和不安:害怕一时激动的心情过分夸大医学的现实,如果大家用同一标准衡量所有案例,恐生更多矛盾。

为什么?因为胶着的医患关系、医媒关系等复杂因素和过多被放大的少数「奇迹」已经抬高大众的医疗期望值,而当现实与期望发生错位后,「恶果」也慢慢动摇临床医护的心。

「奇迹会有 但是很少很少」

近期在电视上播出的医疗纪录片《人间世》展现的就是「奇迹」下的更多「失败」:因为吃海鲜中毒导致多脏器衰竭没救回来的 24  岁青年、因没有挺过手术后第二天的马凡综合征患者....

「是的,社会需要医疗『奇迹』,但是这样的『奇迹』很少很少,临床上更多的是『失败』。」参与视频拍摄的瑞金医院急诊科医生车在前向丁香头条(dxytoutiao)袒露:「临床上碰到过很多家属祈求我们:『医生,会有奇迹发生吧?』通常我们都会对患者说,奇迹是很难发生的。」

瑞金医院急诊科主任毛恩强在《人间世》第一集中没能救回海鲜中毒的青年,提到的「对于死亡,我们内心是难受的,问自己为什么没把病人救回来?但在有些疾病面前真的感觉我们医生是渺小的。」

强大的内心和责任心

车在前医生在《人间世》第一集纪录片播出后,被很多人问到「被患者掐脖子」那段视频。

《人间世》拍摄下了 48  小时没合眼的车在前。在这 48  小时里,他抢救了 3  个病人,2  个活了,2  个家庭因为他和他的同事破涕为笑。但与此同时,他依然遭遇患方的「拳头」。

「为什么大家都很关心我被『掐脖子』?」这是他被问及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

他说:「事情发生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感到很震惊,你的亲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需要医生护士抢救,你却对医生如此,令人心寒!医生和患者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为什么我们在竭尽全力抢救你的家人生命的时候,却会被患者家属如此对待,不理解,不理解。真的有背后被『捅刀子』的心寒」。

纪录片播出后,车在前医生说一次都没有完整的看过,既因为工作忙,但却也不想回忆当初的情景。「这是人的自我保护的本能,每个人的内心对一些不想回忆的事情总会选择遗忘。没有遗忘就不会前行,医生的宽容度和忍耐性都是非常强的。」

他告诉丁香头条(dxytoutiao),纪录片里的情节也都是他们日常的工作,其实急诊和重症医学的整个专业人员也都是在这样做,这是他们的职业也是职责,只是他们被媒体所关注了,希望社会能给所有的医疗行业以更大的理解,更多善意的关注。

事后,车在前医生回想起来,他说,当时很担心,病房里都是危重病人,如果冲突发生起来,病人的抢救工作谁来完成?担心周围的基地和轮转的年轻医生,在他们即将踏上医学生涯的开始就遇到这种事情,对他们将来的选择势必会有负面的影响,他们还会选择做医生吗?担心父母家人知道,本来他们都知道医疗工作辛苦忙碌,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的同时还要遭受家属的攻击,作为圈外人的父母,无论如何是难以理解和接受的。

病人抢救成功带来的巨大喜悦和成就感、竭尽全力却依旧『失败』后带来的无力感,现实中的医患摩擦,这些因素不断交杂考验依旧坚守在临床的医护,而继续前行的动力,既有患者对医者对信任和感谢,还有责任心,「只是尽职尽责地努力做好这份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正如《人间世》纪录片中提到的,很多时候,医生拼尽全力获得的也仅仅是一个救治的机会,但还是有很多闯不过去的难关。因此,医生最困难的不是面对失败,最困难的是,面对这些失败带来的种种挫折,却不丢失最初的那份热情。

编辑: 任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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