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一个墨西哥网友拍摄下医务人员凌晨伏案睡觉的情形并发布在博客上。他还批评说:「我们理解医务工作的辛苦,但是好好工作是他们的责任,很多病人需要他们照看呢。」这两张摄于凌晨 3 点的照片迅速传遍网络。不过网友的反映似乎让博主始料未及:
墨西哥医生 Juan Carlos 力挺这位医务人员:「我也曾经在做完 1、2、3、4 个手术后,累得在工作时间睡着过」。他在 twitter 上发起了一个叫「yotambienmedormi(我也睡着了)」的话题,许多医务工作者迅速响应。他们纷纷在社交网络上传自己轮班时睡着的照片,来证明这件事是多么寻常。
这些海外医生的工作负荷十分繁重。据统计,拉美国家医院实行 36 小时轮班制,导致许多医生每周工作时长达到 80 小时。「连续工作 36 小时,如果期间连 10 分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的话,简直难以想象」一位厄瓜多尔的医生如是写道,言语间多少有些委屈。
医生们坚称轮班时休息不等于他们没有尽职尽责。许多医生都说,这种 36 小时轮班制度让连续工作时间不合理地长。美国规定,实习医生连续工作时间不得超过 16 小时,高年资医生则不得超过 28 小时。
医生借机呼吁病人理解。毕竟每周 80 个工时和 36 小时连轴转的辛苦不是人人都能想象的,医生为帮助病人解除病痛作出了巨大的努力,为职业付出了大量的牺牲。
一位年轻医生刚刚结束了 36 小时的轮班,可等待她的还有繁重的考前复习。还没来得及吃饭的她,疲惫地趴在复习资料上睡着了。
工作负荷重、压力大、得不到病人的理解……看来全世界医生都面临相似的处境。墨西哥法律规定,医务工作者在任何情况下为病人拍照都应事先征得病人同意。而在文章开头的照片里,这位睡着的医务人员对于被拍摄毫不知情。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年头,好人好事似乎已经鲜有关注,医患关系被「阅读量至上」的媒体扭曲已成不争的事实。
医生们为病人默默奉献的时候谁来拍?可小憩的照片一经发布,很可能引起千千万万的攻击。尽管,也许这个「玩忽职守」的医生已经坚守岗位数十个小时;也许她只是「眯」一会儿,马上又会回到繁忙的工作。
这个时代节奏太快,很少人能去还原照片背后真实的故事。你只看到他们在工作时间睡着了,可你不曾见过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就匆匆上手术台的时候,他们忙得顾不上自己家人的时候,他们体力透支只能强打精神的时候。
什么时候开始,医务人员的奉献与坚守变成了「应该」?白大褂之下,他们是普通人,不是机器也不是神。救死扶伤的事业是高尚的,但别忘了他们也有血有肉,有生理需求和极限:需要睡眠,更需要理解。
如果哪天,路过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的你发现他们累得睡着了,请轻轻走过,就让他们「眯」一会儿吧。